十五
‧Another Side 11
「喀」地一聲，研究室的門關上了。尚未開學的走廊上空蕩無聲，彼此之間沒有對話的振永和燦植更是沉默，振永邁開腳步往樓梯走去，燦植只得跟上，也不知道會去哪。走離幾步，燦植回望那扇門，不自覺緊緊握住拳頭。
「啪、啪！」忽然一個聲音傳來，燦植轉頭看振永，只看他皺著臉，好似是剛剛拍了自己的臉頰，還痛著。
「哥你做什麼？」
「啊、啊～」
「嗯？」
燦植還沒摸清楚振永想做什麼，一隻手就被振永挽上，想扯開卻對上他的眼睛，明明剛剛還緊張的氣氛，現在振永卻笑著。
兩人剛走出大樓門口，振永便拉著燦植回頭望身後：「來，燦植，我們剛剛去的就是音樂系的研究室大樓喔！很不錯吧！」
「嗯？嗯。什麼？」
「我們再往前走吧，接下來穿過這條呢，是學校有名的花園步道，抬頭看看吧！剛發芽的綠芽編成漂亮的屋頂呢！」
「好……」
「現在呢，左手邊是我常去上課的教室大樓，怎麼樣？要不要進去看看？」
「哥，你不是說時間差不多了嗎……」
「很漂亮對吧！那我們再往前走～」
「哥！」
燦植猛然踩住自己的步伐，不悅地看著振永。
振永沒有驚慌，只是掛起他慣有的微笑，似乎在等燦植了解狀況，燦植四望，才發現他們身邊的人多了起來，路人來往也盯著他們看，這代表什麼意思呢？就是，在人群的目光下，他們只能遺忘當下自已的喜怒哀樂，展現出所謂的好的一面。忍不住「嘖！」了一聲，燦植抬起頭時用力地笑著，跨出腳步，聽著振永繼續說著學校裡的事情，任著他左拉右晃自己的手臂，偶爾和彼此對上眼還要用暴風式的銀鈴笑聲帶過，燦植暗暗地想著這一切真是太可笑了。
「哎，我們燦兒會不會累啦？要不要哥請客喝個咖啡啊？」
「哥，夠了吧。」
站在人來人往的學生餐廳前面，振永依然是那個親切的笑容。燦植抽回自己的手，冷冷地說。
「怎麼啦？累出氣了嗎？我們進去坐坐吧？」
「你別碰我！」
振永笑著逼近燦植，伸出手想拉他移動，燦植只是甩開他的手，後退一步。
雖然非常小聲，但燦植依然聽見了振永瞬間「嘖。」地一聲。那是他的目的達不到的焦躁。
「你今天一定要解釋他的事情，為什麼信宇哥……」
「燦植啊！我想到我東西忘在圖書館裡！我們快去拿啊！走吧走吧！」
還沒說完，振永立刻揚起聲量拉著燦植往另一個方向走去，走得比剛剛還迅速，連一棟建築物都不解釋。
走進圖書館，振永一邊推著燦植往二樓走去，自己卻頻頻回望一樓書櫃與書櫃之間的長桌，一度停下腳步，又捨不得地走去二樓的會議室小房間。
LED燈管過分明亮地照著沉默的兩人，關起門的小房間顯得更加尷尬，難以呼吸，燦植深深嘆了一口氣，他不得不起頭。
「為什麼？」
太多太多想要問，心中雜亂的問題只能壓縮成這三個字，燦植望著振永，他皺起眉頭。
「為什麼燦兒你會認識東佑？」
「哥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！」
「你先回答我的問題！」
面對執著的振永，燦植無奈地聳聳肩。
「還能有什麼？我回順天的時候，信宇哥來我打工的咖啡廳吃飯。哥也看到照片了吧？都是花的咖啡廳，就是那裡。」
「果然是順天啊……」
「我第一眼見到信宇哥，我還以為自己在作夢……但他說他叫東佑，他不記得我，他也不記得公司的事情、練習生的事情……」
回想起待在順天和東佑玩在一起的日子，越是想，燦植越是笑，笑得好哀傷。
「為什麼，信宇哥可以記不得這麼多事情，卻能記得你？為什麼世界這麼小，小到我能遇上信宇哥，但是能被他記得這麼深的人，為什麼只有你？哥，你明明知道信宇哥在哪裡，為什麼要瞞著我們？」
「我沒有隱瞞……我只是沒有說而已……」
振永低下頭，不願對上燦植緊迫盯人的眼神，雙手往外套口袋伸，忽然一個冰冷的觸感傳來，啊、是東佑家的備份鑰匙……握住那支鑰匙，振永覺得放心多了。
「為什麼？為什麼不說呢？哥為什麼不相信我們？難道哥覺得我們都不在意信宇哥，不關心他？你覺得我們不在乎信宇哥離開這件事嗎？」
「燦植，我從來沒有這樣想過……」
「那是為什麼？為什麼我們到現在都不知道信宇哥過得好不好，但是你可以和他這麼平常地見面？其實你早就知道他在這間學校才來上課的吧！」
「我不知道。我是來了才知道他在這裡，他現在叫申東佑，剛好成為我的學伴，就這麼簡單。」
「這麼簡單的事情，你也不願意說？」
燦植看著振永的表情，長年的交情讓他看得出來，眼前的振永沒有說謊，他只是有更多事情沒有說出來。
「公司一直不願意我們談信宇的事情不是嗎……」
「這我也不明白！為什麼不能？信宇哥當初離開得莫名其妙，公司什麼也沒說清楚就要我們別再討論，難道這麼做就能讓大家忘記信宇哥嗎？振永哥你沒忘，我也沒忘記，更別提BARO哥和燦多哥！我們出道前說好不忘初心，永遠要像家人一樣坦承對待彼此，我們不是說好了嗎？連離開的原因都不知道，連以前的回憶都要我忘記嗎？怎麼可能，這怎麼可能！」
燦植越說越激動越大聲，大力拍著桌子站了起來，房間窗戶模糊地映著燦植憤怒的臉孔，但是他不在乎自己現在看起來有多麼不像偶像，已經沒有心情在乎了。振永抬頭看他，就只是空著一雙眼睛看著他。
「我們被逼著忘記以前的事情，為什麼你就可以和信宇哥過著快樂的日子？憑什麼，這些痛苦只有我們承擔？振永哥，為什麼你變得這麼自私？」
「你不會懂的……」
「到現在你還是不願意說嗎？啊～沒關係，我說。」
「什麼？」
「換我說，我去跟公司說，信宇哥過得很好，信宇哥和振永哥現在還有聯絡……」
「燦植你別這樣！」
燦植從口袋中掏出自己的手機，振永立刻站起身伸出手打掉，幸好會議室的地板上鋪著柔軟的地毯，手機掉在上頭只沾上一些灰塵，毫無損傷。燦植撿起自己的手機，望著像是突然醒來的振永，心中的疑問只是越擴越大。
「為什麼不能跟公司說？」
「如果你希望信宇……東佑能夠過著平凡快樂的生活，你就不要對公司說任何一句關於東佑的話，一句都別說！」
聽著振永認真的話語，燦植抓著手機，心一沉，手不自覺顫抖著……啊，是經紀人正好撥了電話過來，手機發出嗡嗡的聲音震動著。
「如果你真的想對東佑好，就什麼都別說……」
振永垂著頭坐下來，一邊聽著燦植和經紀人的對話，燦植的聲音快要被自己的心跳蓋過去，急促的心跳聲在耳朵震著，燦植的每一句話都讓他緊張。突然，振永覺得手指一陣刺痛。
「嗯！我現在和振永哥一起！對，在大學！喔～試鏡地點離這裡很近我就來了！已經在外面了嗎？好好好，我們現在就過去！待會見！」彷彿剛剛的怒火不在，燦植用輕盈的口氣和經紀人講著電話，關於「那件事」，他當然是一個字都不會提起，在他什麼都不清楚的狀況下，貿然行動也許只會傷害現在的東佑。
「哥，該走了。」
收起手機，燦植望著看著自己手掌一動也不動的振永。以為說出自己的困惑就能得到答案，卻只是讓事情越來越糟，燦植嘆氣。
「流血了……」
手掌攤開，是剛剛緊握著的鑰匙，尖端還滲著紅色的血漬。東佑家裡的備份鑰匙，劃破了振永的手指。振永深深一呼吸，覺得腦袋鬧哄哄地好似什麼事情就要發生。
「嗯？車上應該有藥，快點走吧。」
「喔……」
振永點點頭，跟著燦植走出會議室。
「噢，下雨了。」
轟隆隆地，外頭的天空是滿布的灰，雨下著，下得又急又猛，出乎意料的事情總是令人措手不及。振永看著陰沉的天空，如果只是下雨就好了，一邊想著，心也暗了下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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找個配圖也如此困難，畢竟我平常看到振永和燦植的雙人照心臟都要爆炸了，當然是不好的那種。不過最近他們的雙人照如雨後春筍般的增加，我也是以一種恭喜復活的心在看，然後抵死不右鍵。(?)
不過HATS ON這張真的好棒，第一次看到就覺得很像振永硬揣著燦植，燦植露出不爽的臉，也太配合本文意境了！默默地寫到現在，雖然步調還是很緩慢，不過希望大家會喜歡(繞手指)
我自己是很喜歡啦哈哈哈～(滾來滾去)
我来了！看你的意思还是个隐形真灿吗哈哈哈
回覆刪除你來啦~!只能說是互相看不順眼的真燦~~!!這也算嗎XD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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