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50314-[B1A4] 思念是海 14 - Another side 10

終於改完了！這一次是希俊的故事(思念原創角)，越寫越像番外了，不過對我來說很重要(?)
我思考了很久，14回或許先看another side比較好，等看到本文大家就知道了。kkk
資訊量有點大的一篇，不過一路看到最後應該就可以理解了！……吧？XD

十四

‧Another Side 10

在順天待上好一陣子在最愛的家人圍繞下，充好了滿滿的電，燦植回到首爾，冬天讓人凍得發寒的首爾市。儘管風是如此刺骨，燦植心中都記著，不管前方即將發生什麼事情，那個溫暖的人都會等著他去訴說。
燦植在首爾車站等了一會兒，看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他眼前揮揮手向他走來。

「哥！」燦植笑著迎向前，經紀人點點頭摸摸他的頭，接過行李，把行李箱交給後方的人。燦植才覺得困惑，仔細一看，是希俊，戴著漁夫帽和口罩，靜靜地等著經紀人的指示。

「希……！」才想喊出名字，經紀人摀住燦植的嘴，搖搖頭，拉著他的手就往停車場走去。燦植走在希俊前方，感到腦中一陣混亂。看到成員來迎接自己確實開心，但是希俊始終暗著臉，這個氣氛一點都不讓人開心。更重要的是，以希俊的身分，他不應該來做這種小事。在停車場內，燦植想幫希俊把行李搬上車，但總是被經紀人擋著。在保母車上，希俊非常難得地被按在副駕駛座，他一句話也沒有說。


「哥，最近還好嗎？」燦植小心翼翼地問。
「燦兒不在的時候發生了很多事情啊……等一下先去公司，最近行程變動很多，先看看吧。」經紀人的回答只是讓車內的氣氛變得更沉重，再也沒有人說話。


站在印有五人行程的布告欄前，經紀人跟燦植解釋著他的個人行程，除了基本訓練課程之外，還加了很多節目試鏡，休息好一陣子還以為會減少的工作量在時間表上陸續增加，這樣就不能跟振永哥一樣去大學上課了啊……燦植在心中嘆息的同時，注意到希俊的那一欄，除了五人的行程外，空了不少，還有些行程似乎剛剛才改動，紅色的油性筆筆跡劃過黑色的噴墨墨字，那是，臨時取消的意思。

希俊站在燦植身旁，剛拿掉帽子和口罩的他慘白著一張臉，似笑非笑地望著那張布告欄，看得出神。

「希俊哥？」
「燦植啊……工作增加了呢。真是太好了呢。」
這是今天希俊第一次在燦植面前開口，是一個近乎沒有感情的祝福，他的聲音顫抖著。

「時間差不多了，我們去會議室吧。」經紀人抬頭看看時鐘，領著兩人往會議室走去。會議室裡剛結束自己行程的振永、燦植和BARO已經坐在定位，他們不像平常笑鬧，只是用力地擠出笑容迎接燦植和希俊。在他們之後，包括社長幾個重要幹部走進會議室。


「今天非常抱歉臨時通知大家參加會議，關於目前收到希俊的消息……」會議開始了，撇開那些大人的應付用詞，燦植不知道自己聽懂多少，但是他知道，他印象中那個凡事精打細算的希俊哥惹了大麻煩。

根據目前公司收到來自某報社的消息指出，希俊私底下常去的夜店和酒吧陸續因為用藥事件被檢舉，而他幾個常玩在一起的朋友，也涉嫌未成年飲酒、吸菸，還有些人是知名事務所的練習生或培訓歌手。報社要求這幾間公司出錢買下這個消息……

「出錢壓消息這是小事，但是希俊，我對你……真的真的很失望。」社長抬起眼睛，看向希俊。「發生這種事情，讓我該怎麼對你的爸爸交代呢？」希俊的身子一震，刷白了臉，冷汗直冒。

儘管媒體上沒有出現這個消息，但業界裡似乎已有風聲傳開，原本已有幾個固定出演的電視和廣播節目都陸續通知錄影時間延期、暫停或取消。每一個製作人都有不同的理由，但最後的結果就是，希俊的個人行程完全歸零，另外原本屬於他的試鏡機會分散給其他成員。希俊出入一定要有經紀人陪同，也需盡量減少回家時間，如果沒有其他事情就跟經紀人一起跑行程……

希俊悶不吭聲，像是早已知道這樣的決定，大人們也以他的沉默當做同意，結束了這場沉重的會議。

「燦植啊，歡迎你回來，工作加油啊。」會議最後，社長有別於對希俊的冷漠，他望向燦植，笑得格外熱情。燦植點點頭，心中的負擔深沉得像水上的墨水散開，一個乾咳，引起工作人員的噓寒問暖。

公司的風向變了，燦植望著每個工作人員的臉，靜靜地想。五個成員留在會議室裡，沒有人敢開口說第一句話。

「今、今天燦植好不容易回來了，我們要不要去吃些好吃的慶祝一下啊？」BARO勇敢地破冰，燦多像是被救贖一樣笑著點頭，兩人看著眉頭緊鎖的振永，一秒、二秒、三秒，他終於動了動嘴巴。

「也好，我也餓了。」振永揉揉太陽穴。「我們早點回宿舍，今天就叫外賣吧。」雖然不是弟弟們期待的大餐，但現在只要能移動換個環境就夠讓人開心了。


和哥哥們久違地吃飯，儘管大家都盡量露出笑臉，但是每當希俊想說些什麼時候，那一秒眾人的無語都像時間凍住一樣，來回幾次，希俊再也不說話。大家都想裝做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，但他們心知肚明，希俊的事情就像喉嚨裡的魚刺，再怎麼想忽視都只是梗得自己痛苦。

飯後，振永就往他的作業室鑽，客廳裡只剩下BARO和燦多還圍著燦植說話。

「希俊哥呢？」從廁所回來的燦植四處望了望。
「嗯？好像說他去頂樓呢。」燦多靠著沙發，瞇著眼睛說。
「哎！少了幾罐啤酒呢！哥不會拿上去了吧？」BARO從廚房走了出來。

聽到BARO這麼說，燦植心一驚，冷天在頂樓喝酒可不浪漫。
「我上去看看！」燦植穿著外套就往頂樓跑去。



B1A4確定出道那一年，信宇突然退出公司。在一片混亂中以著救火隊之姿出現的人就是希俊。他蓄起長髮戴著眼鏡，成為出道早期任何人第一眼就能認出血型的記號。至此之後他的眼鏡就像血型的代表，不再摘下。他沒有刻意打入有著緊密牽絆的四個人之間，他選擇安安穩穩地當著那個標誌。

他和每個成員的距離不遠不近，不熱也不冷就像常溫的白開水，成員之外也有著自己的交際圈，他的日子看起來總是很開心。血型粉絲都說他是團體裡的模範生，他也沒有抗拒這樣的設定。
和學生制服格外匹配的他總是演著高中生，是女主角崇拜的學長也是男主角依賴的班長，靠著這種清新的學生形象，他得到許多節目製作人的青睞。從小節目的班底開始，往著熱門綜藝的來賓去，儘管不如振永和BARO那樣醒目活躍，節目的忠實粉絲依然對他有著好評價，親民偶像還是某一年綜藝評論家頒給他的代表稱號。

希俊就像B1A4一樣，從小公司開始，慢慢地拓展知名度，慢慢地在偶像戰國時代中找到自己的一席之地，但是現在……


三步併兩步地跨著樓梯，推開門跨進頂樓，燦植一邊喘著氣四處找著希俊的身影。

「希俊哥！」
不遠處，希俊坐在水泥地上靠著身後高起的柱子，身邊擱了罐酒。聽見燦植的叫喊，他轉過頭。最近才剛修剪好的中長髮被風吹得凌亂，那副標誌般的眼鏡早早消失不見。粉絲心中的模範生，希俊嘴上正叼著一根菸，滿不在乎地向燦植點點頭。燦植在心底嘆氣，還是跑著過去，靠著希俊坐了下來。

「幸好是你來，不然被振永哥看到我會被罵慘的。」手指夾著菸，希俊抓抓頭，淡淡地說。

「哥不是說好不抽了嗎？」
「是啊。但是太煩了，太煩了。不抽就太苦了。」
用力吸了一口菸，希俊撇過頭徐徐地吐出那口悶氣。皺著眉又喝上一大口啤酒，濕了嘴唇嘖嘖幾聲，現在的希俊看起來很狼狽，狼狽得就像潦倒的醉漢。

「哥，到底怎麼了？」
「燦啊……你能相信嗎？我被盯上了。」
「什麼？報社那些人？」
「我爸公司的敵人……好幾次地方土地開發案和他們有利益衝突，他們老早看我們不順眼了。」
希俊任著手上的菸灰散落，嘗試平靜地說，燦植卻能感受到他身體的顫動。

「什麼意思？那些都是假消息嗎？」
「報社的消息……他們說我常去的店我只去過一次，有些出入照也是合成的。朋友就更好笑了，好幾個都是聚會上只見過一次面，有些連KAKAO帳號都沒有，我根本不知道他們是誰，但就被拍了好幾張照片。」
「哥你得和公司解釋，別讓報社抹黑你啊！」
「是啊……可惜風向變了。」
燦植抓著希俊的手臂想鼓勵他，但他只是笑，笑得很苦。

「今年我們家公司營運狀況不是很理想，贊助的資金變少，社長也覺得不用看爸爸的臉色了。現在他們還願意付錢買消息，已經算很幸運了……我現在只能盡量配合，只是他們如果想再讓事情壞下去，社長一定會放棄我的……」再把菸往嘴裡送，也吸不到什麼，嘖地一聲，希俊丟開菸蒂，拿起地上的啤酒一灌，只是裡頭也空了。到底能多不走運呢？希俊搖搖頭。

「哥，你不會是要放棄血型吧？」
「現在能做決定的不是我，是那些大人啊……」
燦植望向希俊的眼神，混濁而悲傷，頂樓的風吹得更寒了。


「希俊！」
身後傳來一聲悶悶的叫喊。

燦植和希俊站起身，才剛回頭，一個身影竄了上來，是振永。振永搖搖晃晃地衝過來，抓著希俊的衣領，以著平常難見的銳利眼神緊盯著他。

「你抽菸了是吧？希俊！」
「振永哥別這樣！」
燦植靠近振永想拉開兩人的距離，振永瞪了他一眼用力推開他，燦植聞到他身上濃濃的酒味。

「今年說好要一起衝刺努力，為什麼會讓這些事發生！你對我們一點感情都沒有嗎！」
振永持續吼著，希俊只是轉過頭望著遠方，不願意面對他，這只讓振永更加憤怒。
「你說啊！這麼輕鬆就能當偶像，所以更不需要付出感情嗎！」振永的話語直往燦植心中戳，他說出了四人面對希俊最難開口的心情。

希俊，不費吹灰之力便得到他們四人一直渴望的一切。
偶像出道、節目演出機會、和愛著他的粉絲。只因為他的家世背景驚人，從出道到現在，希俊只要去參加節目試鏡幾乎都會被選上。從第一步開始他就踩著太多人的肩膀爬上去，希俊的走紅不是什麼小公司崛起的偶然，而是許多大人的推波助瀾，這點燦植一直都看在眼裡，他都明白，但是……

「你把偶像看得很簡單吧！你覺得我們很可笑吧！」
「我沒有！」
振永吼著的話敲醒希俊，他睜大眼睛抓住振永的肩膀，力氣大得手都抖了起來。

「振永哥！」
「希俊！」
在振永和希俊僵持的同時，BARO和燦多也出現，兩人架住振永往後退，燦植衝上前抱住希俊，五個人保持著微妙的距離。

「我不會讓你毀掉我和信宇和孩子們創造出來的B1A4！」
振永掙脫不了，奮力喊了一句話。這句話卻讓燦植愣住，那個大家避而不談的名字，居然在這個時候……


「毀掉？真是太可笑了。不管未來會發生什麼事，我都會在不傷害公司和你們的情況下負責的，因為那是我犯下的錯！」希俊用同樣的音量吼了回去。但是他沒有停下來，只是持續吼著。

「我不知道以前發生過什麼事情，但如果你夠珍惜B1A4，就不該讓那個叫申信宇的人退出，讓我來補這個位！哥你不是很後悔嗎！每一次在錄音室都說如果是他來唱多好，難道我傻了！我聾了！我會聽不到嗎！我不知道嗎！」
希俊這一番話，讓沉默在五個人之間蔓延開，BARO紅了眼睛，燦多不知何時鬆開抓住振永的手，振永的眼神混亂，燦植抱著希俊的手更緊，心跳得好快好快。


「別，你別說了……求你別說了……」振永艱難地開口，扶住燦多的肩膀，整個人似乎就要倒下。

「哎！喝多了！你們都喝多了！」BARO扯開喉嚨帶著鼻音喊著。
「對對對，喝多了才在樓上鬼吼，這麼晚我們別這樣吵了。」燦多趕忙答腔，一邊環住振永的肩膀。

「我喝多了，我真的喝多了……燦多我今天睡你們房間，振永哥就拜託你了。」希俊就像沒事一樣鞠躬，拉著燦植就往樓梯走去。


兩人就這樣走進燦植和燦多的房間。
希俊放開燦植的手臂，他往下層的床上坐。燦植一個回頭……一直嘗試用冷靜淡定的模樣示人的希俊，靠著牆壁抱著雙腳，把臉埋進膝蓋裡，啜泣。


那是我的床……沒來得及宣示主權，房間只是充滿希俊盈著淚水的哭聲。燦植靠在希俊身旁，靜靜地想。

燦植從來都不覺得希俊當偶像當得輕鬆。
用關係換來的每一份工作，每一次的演出都是一次利益交換，在其中的一舉一動都像被監視，正因為如此希俊盡力讓自己以一樣平和的態度待人。他身上除了B1A4的招牌，還背負了家族企業的形象，他盡心盡力地抹滅自己在工作上的個性就是為了不落人口舌，就連剛剛下樓他都不忘把自己丟掉的菸蒂和酒罐撿起來，就算是這個誰都不會在意的時刻，他還是那個活在別人眼光中的希俊……儘管如此，團體中依然有人不認同他的存在。燦植想著振永和希俊的話，深深嘆了一口氣。



燦植拿起手機，望著發亮的螢幕按了幾個字。在這麼晚的時間，再怎麼等也不會有即時的回應，燦植雖然明白，但他就是想把現在最迫切的心情傳達給那個人知道。手機螢幕暗了，燦植逼著自己閉上眼睛，這樣睡下去。

留著的人如此揪結，離去的人卻活得自在，以舒服的模樣長成一朵盛開的花。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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花了好長一段時間終於寫到這裡我也是很拖......XD