沒想到這我也是能放圖，我羞恥阿XDDD
最後再補上一小段沒放出來的斷頭。
-Through the Night-
Raul站在門前的巷口，踢踢地面。即將離開的前些日子，他的家人告訴他好好地享受這珍貴的幾天。今天就是一個特別地享受吧，Raul抓抓頭，朝著漫延無盡的墨色微微笑。好像很久沒有靜靜地看天空了，Raul深深地吸一口氣。
「叭叭──」身旁停下一台黑色的車子，車窗搖下是個在夜裡也燦爛得過分的笑容，手還準備再按一次喇叭。「Guti，你恨不得全社區的人都知道現在有人要出門嗎？」Raul對著他苦笑，他還在頭上戴了沒什麼必要的墨鏡。
「我希望全世界都知道我現在要和Raul去兜風啊。我，Guti和你，Raul！」摘下被Raul看了幾眼的墨鏡，Guti指指副駕駛的座位：「上來吧！」「好好好。」Raul走到另一邊，Guti已經從裡頭開了門：「請。」「怎麼這麼正式？」聽見Guti這麼有禮的一句，Raul笑了。
「因為我希望今晚很好，」Guti從後照鏡看著Raul繫好安全帶的模樣，又裝作若無其事地和他對上眼：「以後想起來，也好得讓人難以忘記。」淺淺一個微笑，Raul看著鏡中那樣的雙眼，又低下頭看著身旁看向自己的Guti，點點頭。
Guti伸出手轉開音樂，他不把聲量調大，他希望和Raul說話時有背景音樂，這樣回憶起來多像電視劇裡的一幕那樣夢幻。和女孩約會的時候都這樣做嗎？Raul沒有問這樣煞風景的話，他隨著音樂擺動也點頭，Guti隨著他的擺動開了口唱了起來。
一個綠燈過了，車子以著Guti希望的速度，不那麼慢、不那麼快地奔馳在夜中。只要是有過他們共處回憶的，這輛車都會去，Guti和開車的身體都是這麼希望的，儘管他知道這個夜只是尋常的夜，神並沒有因為知道他們的未來的距離，而給他們更多的時間。
是球場、是公園、是鬧區、是小店、是大馬路、是小巷弄，到了某一處就會有人先開口：「是這裡……」「記得你啊……」另一人會接著說下去，意見合了兩人便擊掌大笑。偶爾是兩人的記憶錯誤：「我哪有！」「有啦！你都不記得那個……」幾次爭辯以後，兩人互看幾眼擠出笑容以後，又是喜悅的笑聲充斥著這小小的空間。
「好想在今天就走過整個西班牙。」在加油站，Guti和Raul兩人稍作休息。Guti把頭撐在方向盤上，隨意地向前看。「又不是不會回來，」Raul微微笑，他非常理解Guti的心情，他也好想乘著這樣的衝勁和Guti去看過每一個他們並肩奮鬥過的球場。汗水揮灑的草地、是輸是贏都痛快哭過的淚水，幾次他人無意或刻意疏失下的傷口血腥味，只要兩人站在那裡，一定無法阻擋那些記憶湧出，Raul他都知道。「以後一定還有機會一起走走的。」用著堅定卻是那樣不甘心的口氣，Raul說。
「是啊……一定還有機會的。」抬起頭看向Raul，矇矓矇矓的，Guti硬是擠出一個笑容：「今晚再跑遠，Mamen會找我算帳的。那麼還想去哪裡呢？」「我們去高一點的地方，看星星吧。」Raul隨手指著遠方尚可見到的小山坡說著。「嗯？今天有什麼特別的事情嗎？」Guti點點頭，把車朝那個方向開去，隨口問。「什麼事呢……」Raul沒有回答什麼，只是默默地想著：你和我，在這裡。就是今天最特別的事情。
向著無名的小山坡駛去，途中Guti拎了一瓶威士忌上車。Raul微皺起眉，儘管這是個值得盡情的一夜，但違反了法律似乎不太好，他看向Guti：「這樣好嗎？」「嗯？有你在嘛。」Guti咧著招牌笑容，似乎這樣就可以被原諒。Raul卻感到稍稍安心，抱怨似地說：「竟然一口都不分給我啊？」
Guti看向Raul，還是那樣不管發生什麼事都可以被原諒地笑著：「放心吧！我剛剛打過電話給經紀人了，再晚點他打來如果沒人接，他會趕來的！」手輕敲打著方向盤，「我也跟Mamen說過了，今晚就睡我家吧！她說好。」向後看看那幾瓶酒，Guti自豪地說：「不過那些小東西根本醉不了人！」Raul看著似乎把一切都安排好的Guti，又是一種放心。
「那我不喝。」Raul淡淡地說。「為什麼？！」Guti像是被嚇著了錯愕地看著他：「這麼難得耶……」Guti聲調下降，有些不滿地緊閉著嘴。「因為今天是屬於我和你的夜晚，我真不希望別人來打擾。」Raul撐著頭看向窗外，看著窗上的玻璃模糊地映著Guti從不悅又轉為驚喜的表情，他知道自己快要忍不住放聲大笑的衝動。而且Raul知道自己多不想讓別人看見，酒醉時的Guti。
夜已深沉，平日的夜晚，沒有人和他們一樣有著閒情逸致來看星星。儘管只是個離城市稍近的小山坡，卻是那樣寧靜，只有車子的引擎聲，和兩人歡笑說話的愉悅。Guti隨處找了個地方停下，哪兒都好，只要Raul在身旁，哪邊都是令人安心令人想長久留下的地方。Guti拎著酒踏著黃土地面，一邊怨著如果早知道今天要來這種地方就不會穿這麼帥氣的皮鞋！忽然一個不穩，一隻手立刻扶起他，Raul總是那樣貼心。Guti停了心中的抱怨，隨著Raul在車旁較為平緩的地面坐下。
「褲子……」Guti忽然想起身上褲子的價值，立刻甩甩頭。一個轉頭他看見Raul以出奇認真的表情看向天空的時候，他也跟著抬起頭。「啊……。」
沒有人出聲，偶爾的風在樹叢穿梭，撩起Guti的瀏海。暗著的天空是漸層的深藍色，細小的光點或多或少地佈在上頭閃著、閃著，今晚沒有月亮，但是什麼都看得那樣清楚。Guti連呼吸都放慢了，星光眨的速度，似乎就要和自己呼吸一樣了。能不能讓一切就停在這一刻呢？Guti多希望天空賞他一顆流星，讓他許下這個辦不到的願望。真的許下願望的話，就能夠把一切別離、一切距離怪罪給那顆不盡責的流星了吧。Guti睜著眼，深怕自己錯看一顆星，眼睛都痠了，眼睛濕濕的感覺是因為眼睛痠了，Guti這樣想著。想要甩甩頭讓眼中的濕潤過去，一個轉頭，Guti看見Raul眼角一顆閃爍劃下，Guti許了願：讓時間停在這一刻吧。
兩人的寂靜不知道過了多久，不知何時Guti發現自己已將威士忌開瓶，嘴唇濕潤喉嚨火熱、像是狠狠喝了幾口。大概是自己太渴了，Guti發現這麼浪漫的時刻自己還是非常忠於這種生理本能，苦笑了一下。他轉頭看向Raul，還是那個虔誠的臉。
Guti打破了這樣的寧靜：「Raul。」「嗯？」Raul像是回神一樣，茫然地看著他，好像剛剛不小心睡著了一樣。嗯？不會真的睡著了吧？Guti突然想起Raul比自己還規律的生理時鐘。
「德國啊……在哪裡啊？」Guti又啜了一口，慢慢地問。看起來正在慢慢恢復思緒的Raul撐著頭想了想：「在歐洲的……哪裡啊？波蘭附近吧。」我也知道。Guti在心中默默地回答。「在西班牙的哪裡啊？」Guti又問了一次。
Raul站起身稍微走向前方看了看，把手指著天空的某一處。Guti跟著他站了起來，看向他手指的地方：「那裡是？」「大概在西班牙的東北方，兩點鐘方向。」兩人一起朝那邊的天空看去，那裡是淺色的藍，些微的星子閃著。
「那土耳其呢？」Guti又問。Raul看著他眨眨眼：「這個嘛……。」Raul稍側身指向另一邊：「似乎在東方呢。」兩人同時為著未來困擾的時候，Raul已經先一步查了許許多多關於土耳其的資料。在東方的土耳其、在伊斯坦堡的貝希克塔斯穿著黑色條紋球衣的Guti，Raul看著眼前的他似乎看見了未來的畫面：球場人聲雷動，眾人像是膜拜一般恭迎Guti的來臨。多想身臨其中，一起感受他認識已久的Guti在那裡即將展現的耀眼。
「所以說，德國在土耳其的……」「西北方。」Raul看著Guti，替他接了下面的話。Guti恍然大悟地點點頭。「西北方，只要減一小時，就是德國的時間喔。」兩人又同時看向東方的天空，有那麼一些染色的雲躲在下方，上頭也綴著斑斕的星。Raul輕輕地說。
看著看著，兩人又陷入沉默。Guti又把手中的威士忌灌了幾口。眼皮有些沉重，腦中有點暈迷，就算如此話題也是要繼續下去，Guti這樣想著，把一些語句在心頭組織幾次以後便開口：「Raul，你要去幾年呢？」「嗯？」像是有點震驚一樣，Raul挑眉看著臉上有著紅暈的他。難道我說錯話了嗎？！Guti也是一個驚嚇。
「兩年，兩年以後我就回來。」Raul想起合約上以及會議上說過的那些話，他對Guti說、也像是對自己承諾一樣，又將兩年說了一次。「兩年。」兩年過了，我就回來。在心頭重重地說。
「好，一起回來吧。我也和他們簽了兩年約！」Guti瞇起眼咧著嘴對Raul笑：「兩年後，把外頭的世界看盡以後，我們一起回西班牙、一起回皇馬！」手攬上Raul的肩膀，Guti把頭看向山下的馬德里，一切的起始。身體接下Guti近一半的重量，Raul隨著Guti的視線向下望，大力地點點頭，偷偷眨著眼想散去眼中湧起的水氣。「一起回來吧！」Raul想掩飾他聲音中的哽咽。但Guti並沒有發現，只是把手中的酒又飲了幾口，一個腿軟把Raul一起拉著坐下，兩人一起放聲大笑。
「那個時候我要當教練！」Guti笑著說。「我一定要把皇馬的青訓用得比隔壁還厲害！」Raul點點頭，不過他帶著認真的想法輕鬆地回應：「可是當教練不能不守規定，至少要準時呢！」「哎呀！那Raul你把規則改成教練可在集合時間後一個小時出現，怎麼樣？」Guti把頭靠在Raul肩膀上傻笑著說。「我真怕一個小時也不夠你遲到。」Raul又是認真地說。「我也這麼覺得！」兩腳大踏地面，Guti笑得好開心。
Guti開始向Raul碎碎說著自己對青訓的理想、對未來的展望、對兩年後的想法，那些媒體忽視的他認真的一面，在此時用著微醺的酒意傳達著。Raul也說著自己的想法，對著一個滿臉通紅半閉著眼，有時又大聲說著「這很棒！非常好！」的Guti，Raul並不是很在乎Guti是不是把那些認真的話聽了進去，他只是想說、想跟他最重視的人分享這樣的夢想，因為Guti一定懂，他一定懂什麼對球隊是好的，而什麼不是。
一陣意志高昂的對話以後，兩人又陷入沉默。Guti靠著Raul的身體，再把威士忌送入口中，熱著的身體、熱著的眼睛。用了最後的氣力，Guti說：「吶，Raul……你會後悔嗎？」醉意中帶著哽咽。「你會後悔來到皇馬，熬了這麼長的日子，卻是這種結果嗎？」Guti伸出手摸摸Raul的臉頰，他專注地看著Guti，沉穩地說：「不會，我不會後悔。」
「太好了、我好怕你會後悔這一切的發生。」Guti流著淚水卻笑著說，身體前傾把自己投入Raul懷中，緊緊地抱著他：「在皇馬，遇上你，是我最感謝的事。」Guti哭了起來，在這無法停下的美好時間裡哭著。天空有著向晨的感覺，夜色淡了。Raul雙手環住Guti的身子，靠上他的肩頭，在他耳邊輕輕地說：「來皇馬、遇見你，也是我這一生最感謝的事情。」抱緊Guti，他不在意Guti會把多少鼻涕抹在他身上，他不在意Guti的哭聲是這麼吵，這一刻只需要他們兩人知道就好了。
時間過了好久好久，直到Guti平靜下來模模糊糊地睡著之後，Raul把Guti扶進副駕駛座。Guti的經紀人不會出現，因為Raul早一步通知他：他會把Guti好好送回家。Raul拍了拍自己的臉，把車開向Guti的家。儘管他不是酒駕，但是充滿疲憊地開車也是非常危險的，這一點Raul也很理解。只是他怎樣都不想讓別人看見，睡著也不斷流下淚水的Guti。
Raul知道一串鑰匙中，哪一把是車子的、哪一把是車庫的、哪一把是Guti家門的。送Guti回家一點都不困難，只是要攙扶一個醉倒又睏倦的人走上樓的確需要一點力氣，尤其他還想要掙脫用自以為正常的步伐走路，嘴邊還喊著：他沒有醉。Raul把Guti扶坐到床上，Guti瞇著眼滿臉通紅。Raul走向臥房內的浴室，打濕了毛巾，替Guti擦了擦臉。
「好好睡吧。」Raul看著快要睜不開眼睛的Guti，摸摸他精緻卻多了幾條時間軌跡的臉龐，溫柔地說。「你……要走了嗎？」Guti抓住他的手，小心翼翼地問。「我今天睡這裡。你和Mamen說好的，不是嗎？」輕輕抽出自己的手，Raul幫Guti把被子拉開，讓他好好地躺下。「Raul……」睜著滿是霧氣的眼睛，Guti看著在他床邊沒有離去的Raul，認真地說：「謝謝你。晚安。」Raul微微笑，點點頭：「晚安。」
Raul走進浴室，用水洗了洗自己的臉頰和淚痕。明天、噢不，是今天早晨，眼睛大概會紅腫得可笑。對著鏡子擠出一個笑容，眼中又掉下一滴淚，大概是沒有擦乾的水吧。Raul一邊想著，一邊閉緊眼睛，但是淚水不止息地從眼角滑出。Raul一個深呼吸，隨手拿一旁的毛巾擦了擦臉，走出浴室。拿起剛剛從Guti手上拿走，隨手擱置在房間小桌上的一瓶威士忌，Raul看著窗外透著微白的顏色，狠狠地喝了好幾口。一個暈眩衝上頭，Raul讓身體倒在Guti房間內的小沙發上，遙遙似乎聽見有鳥鳴叫，這明明是一個不值得祝賀的早晨。Raul隻手遮住眼，摸到濕潤的眼睛。
Guti深愛的神啊、為什麼不讓時間停在這一刻呢？Raul苦笑著想著，帶著混亂的思緒和徹底體力透支的身體睡著。
-Here is…-
新生活開始，明顯感受到這裡和所生所長的西班牙不同時，是在起床後四處走走，看見路上女孩眨著的雙眼，對她輕輕打聲招呼時，女孩困惑的表情。天啊這裡是土耳其！Guti終於有了實感。
Guti拿起手機立刻想跟別人分享這個大發現，拿起手機看了看……
「天啊這裡是土耳其！」Guti對電話另一頭的人驚呼。
「Guti你還好嗎？怎麼這麼早起？今天的訓練開始前我會到你家接你，不要睡回籠覺了。」冷靜回他話的是已經習慣Guti各種奇行異狀的經紀人。Guti嘟囔了幾聲掛掉電話，是的，這裡是土耳其、新生活、貝希克塔斯。Guti沒有打給那個人，當然他不是怕他還在睡，也許現在他也早起正準備迎接嶄新的一天。他知道，那人不比想像中那樣能夠迅速地接受這樣轉變的世界。他知道，Raul不是那樣的人。
聲淚俱下的皇馬道別記者會像場夢、歡聲雷動的貝希克塔斯簽約記者會像場夢，只有那通帶著哽咽和著哭意、充滿淚水鹹味的電話真實得無法忘記。Raul總是對他笑，除了認真嚴肅的表情以外，就是溫柔抿嘴微笑、或是開心咧嘴傻笑，印象中他總是笑得好像明天也是那樣美好一樣。
(後續沒有了)
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
不知道別人怎麼想但這篇真心是我寫同人文，寫得最有畫面的一次。
自己很很很喜歡這篇，雖然後來被現實打臉寫不下去是真的。
終於放上來囉。想想我也發簍過一陣子的Besiktas...XDDD
年輕真好阿 ！
沒有留言:
張貼留言